佳沃的“现代农业试验”：食品工业正在发生革命性改变

“佳沃集团是联想控股旗下专注于现代农业和食品产业的经营平台，从创建至今已有8年，一直致力于整合全球资源、打造全程可追溯、全产业链体系。”佳沃集团董事长陈绍鹏说，直至今天，也鲜有国内企业能从源头开始重构“端到端”的生鲜供应链，由此解决一直困扰生鲜行业的标准化和安全品质问题。

如何整合全球资源、如何建立全程可追溯系统和全产业链体系，佳沃的经验是这条产业链上颇具代表性的一个样本。

三全模式

2012年，“十九年联想IT产业的老兵”陈绍鹏被委以重任，创立佳沃集团。此前，包括陈绍鹏在内联想控股的执委会，都没有接触过农业领域。

在着手开展业务前，陈绍鹏亲自带着团队先做了一年的考察和调研，以国外成熟产业链为蓝本，总结梳理出了“三全模式”。

一是全产业链。“食品工业是生产最终消费者入口的产品，这个产业链很长，而且无法做到封闭工厂化自动化生产，人工介入的环节很多。” 基于这样的行业特性，佳沃认为一定要掌控源头，把所有链条耦合紧密，将食品安全的风险降到最低，保障最优品质和经济成本，佳沃坚信这是一条必由之路。

二是全球化运营，即整合全球资源。陈绍鹏认为，中国人口在不断增加，土地资源和粮食资源有限，供应优质食材需要放眼全球，让全世界供应中国。这也成为佳沃布局全球化的原因。

三是全程可追溯。“我一直坚持全程可追溯是核心战略。”陈绍鹏认为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够把全链条的信任串联起来，保障食品安全、树立消费信心，“入口的食物，一定要知根知底。”

事实上，自2012年佳沃建立以来，食品工业上中下游都在发生变化，有的甚至是革命性的改变。

在上游，随着工商资本进入，优秀的年轻人(人才)回乡创业带回了新技术和新观念，推动了农产品的品种、技术、装备进步。今天的水果产业，如果一家企业没有好的品种，很难在市场上赚到钱存活下来。

在中游，随着大中城市周边冷链仓储物流中心和加工中心的快速涌现，原有“经纪人在村里收购——普通卡车运送到一级批发市场——层层批发到二三四级农贸市场和商超，进而流通到千家万户”的模式，正在逐步被取代。

在下游，商超和生鲜电商的发展壮大，正加速蚕食原来的农贸市场层层批发模式，而传统商超也开始做线上业务，使得上游的产品能够更快地触达消费者，线上线下融合成为未来的主流模式。

从零开始

国外已有许多大型农企或食品企业采用这套全程可追溯、全产业链的模式，但在中国还很少见。其中最大的难点在于，中国传统的产业生态中，完全没有这样的可追溯体系，一切需要从零开始。其中最难的是建立一套标准，这套标准的背后是对于产业规律的深刻认知。

“举个例子，如果追溯的对象是植物，需要对地块进行划分。每一片地块的划分，管理成本和代价不同：规划得过细，管理成本高，但规划得粗，就无法准确反映生产和生长相关的信息。一块基地，周围的山脉、河流、地形地貌不同，形成的物候微生态都不同。”陈绍鹏开玩笑说， 当前为了科学划分可追溯地块，团队都快被他逼疯了。

从基地规划、地块划分、基础设施建设、育苗定植、水肥管理、修剪固型、植物保护，到采收分选、产地冷链仓储、干线冷链运输，销区冷链加工配送中心、最后一公里配送，这是一个庞大的“端到端”的系统工程。

光是基础设施的改造，陈绍鹏和他的团队就花了差不多两年时间。第一年是大改，第二年验证之后再完善，紧接着就开始做精细的“神经系统”工作，如传感器、监控系统、信息系统的建设等，前后差不多花了4年时间。不断验证、不断迭代、才能更加优化更加完善。单从追溯说，在国外这套标准和基础设施都是完善的，企业可以拿来直接使用，而在中国，一切都需要重新打造。

另外，无论是养殖还是种植，和植物或是动物打交道，品种改进速度和迭代速度是没办法一年迭代几次，基本上只能是一年做一个版本。这也是为什么佳沃花了大概6-7年时间，才全面完成水果产业上游体系建设的原因。

还有一个难点在于人才的缺乏。在中国，尤其是在种植业，没有这样细分的人才市场。企业只能自主招聘，自主培养，使专业的人才慢慢成长起来。

“坚定从上游开始投资布局的路径，使佳沃集团能够解决生鲜行业的标准化问题。”陈绍鹏说，“佳沃的产业链上游都是自己掌控，自己做标准化，因此才能真正做到全链条安全可靠、品质有保障。除了水果，佳沃股份的三文鱼业务，也是直接在智利拥有大规模渔场，三文鱼完全是按照佳沃制定的标准生产，产品可以通过最短的链条直接交付给中国消费者。”

寻找新赛道

佳沃集团如今拥有最先进的蓝莓新品种，但谈起当初摸索留下的教训，陈绍鹏连说了两个“太多了”。

最初，陈绍鹏和他的团队做佳沃蓝莓第一代版本后，发现他们采购的品种虽然好，但不是最先进的，种下去两年后，海外竞争对手又推出了更先进的品种，他们一下子陷入了被动。

第二个教训是，在早期布局时，他们考虑物理的气候环境，东北的暖棚、青岛的暖棚再到云南的露天、青岛的冷棚、青岛的露天，以保证一年四季都有新鲜蓝莓上市。可后来发现在云南，依靠不同的海拔和丰富多元的气候生态，就可以实现一年几个季节都有蓝莓供应。多省份大跨度布局相对于在一个地域深耕，技术和管理的挑战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如今，佳沃蓝莓已经在云南迭代到了4.0版本。传统蓝莓原来是3年挂果、5年丰产；现在是当年挂果、第二年丰产。4.0种植模式已经不需要土壤改良，将极端气候影响减到了最低。由于挂果和丰产的周期极大的缩短，且单产高、品质好。

值得注意的是，2018年，佳沃股份出资约64亿元，跨国并购智利三文鱼公司Australis Seafoods。这是与水果完全不同的领域。

对此，佳沃的思路很清晰：在动物蛋白领域，消费升级的方向是海产优质蛋白在膳食结构中的占比不断提升，这个领域又没有巨头，佳沃一进入就成为这个赛道的品类冠军。

“这是一个和水果完全不同的领域，水果需要解决生产基地管理的复杂度以及冷藏链的管理问题，因为水果更容易变质，损耗不好控制。但海产品就相对好解决一些，货架期有保障，只是海产品在加工上比较复杂。”陈绍鹏说如今佳沃股份自己建立了食品创新研发和深加工的队伍，做到了规模化中央厨房工厂的标准化现代化加工。

当新发地成为疫情的风暴之眼时，验证了佳沃全球化布局、全产业链、全程可追溯的战略意义。“消费者从佳沃购买的海产品，一定是选用佳沃在源头掌控的优质食材原料、经过先进的中央厨房工厂加工、以最短链条直达消费者餐桌的，这才是真正的安全高品质食品。” 陈绍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