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未来经济展望 ——中国经济与企业社会责任高峰论坛 精彩回放

2020年11月25日，在由《公益时报》社和《经济观察报》社共同主办的“时代在召唤·资本的力量——中国经济与企业社会责任高峰论坛”上，经济观察报编委、金融市场新闻中心主任袁金秋携手先声药业副总裁陆剑雪、51Talk首席财务官(CFO)徐珉、北京格雷资产总经理张可兴展开精彩对话。

袁金秋：大家知道今年是特殊的一年，11月底了，马上一年要走向尾声。这场疫情让我们各行各业都受到了冲击，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有些行业在挑战下艰难前行，也有一些行业迎来自身的发展契机。比如生物医药行业，比如在线教育行业，这些行业在今年也抓住了一些机遇，并且在A股市场和全球的资本市场当中也成为上升之星。在座各位有来自这些行业的企业经营者，也有我们熟悉的海内外资本市场的投资机构的代表。所以，我想邀请各位嘉宾从自身的角度谈一谈，今年印象比较深刻的经历和感受。

陆剑雪：因为新冠疫情，让我们的行业处在社会关注的热点，我们要做好预防工作还有治疗药物的研发，包括诊疗指南的制订要科学和严谨。在医疗物资紧缺的时候，整个社会调集资源，让大家感受到了温暖，让我印象深刻。

徐珉：51Talk是一家专注于青少年一对一英语口语的平台，有近34万学生，29000名外教老师。51Talk在2011年成立，是最早的在线教育公司之一。我们于2016年在美股上市，也是最早的青少在线教育上市公司。在疫情期间，我们看到了在线教育有了一个蓬勃的发展。从2016年51Talk上市的时候，国内的在线教育用户大概有1亿，到现在已经超过了3.8亿，所以这是一个非常快速的发展。

在疫情期间，很多的家长和学生被困在家里，把时间都花在找各种各样在线学习的产品上。经过了各种各样的尝试之后，说实话，对于整个在线教育，大家的理解深入很多。对于很多在线教育公司，无论在质量上还是服务上都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在线教育的渗透率在疫情之前差不多在15%左右，疫情之后，已经超过了30%，疫情期间一度超过85%。所以我们觉得，在线教育在疫情之后的发展趋势基本上是不可逆转的，基本上可以达到和线下教育平分秋色的程度。

张可兴：格雷资产主要是做二级市场证券投资的私募基金，从2006年到现在，14年，不仅做A股，也有港股和美股。疫情让很多行业过得非常艰难，所以疫情期间，在2月3日之前，大家非常恐慌，觉得企业撑不了几天，更别提拿钱投资股市。但是到2月3日开市之后，股票只跌了两天就开始大涨。

那么股市为什么会涨呢？是因为国家放了很多的货币，再加上全球处在流动性特别宽松的时代。说的直白一点，钱特别多。这么多的钱去哪了？比如说，我们国家在房住不炒的前提下，房地产没有任何机会，至少想要获得每年10个点以上的增值机会是不可能的。这样的情况下钱只能进股市，就带动了A股从2月3号以来，2700点涨到现在。虽然指数涨的不多，但是很多优秀的股票涨幅是很大的，有的已经翻倍了。所以我自己的一个心得是，在这种危机的时代，只有持有最卓越的企业，才能够穿越市场的牛熊，才能乘风破浪。

实际上我们发现，我们中国的疫情在2月份差不多控制住了，已经出现拐点了，结果欧美疫情开始暴发，所以我们又经历一次更恐慌的恐慌。因为美股市场在3月份的时候，有连着将近一个月时间的暴跌，出现了4次的每天跌10个点的暴跌，叫熔断。像巴菲特这么伟大的股神，一辈子没有见过，让我们这一代给赶上了，是“活久见”的情况。每天跌10个点的情况，在座如果有投资股票市场的人，当时根本睡不着觉。因为指数跌10个点，股票跌20个点，连着跌，纳斯达克、标普跌30个点，一个月之内，作为资本市场投资者来说非常恐慌。但机会永远都是跌出来的，绝对不是涨出来的，涨出来的一定是风险。

所以从投资角度来讲，我们做二级市场，很多时候是“分裂”的，又恐慌但又告诉自己，你应该要理性，因为很多股票跌得非常便宜了。这时候要告诉客户，应该加仓。我们做了14年的证券投资，这么大的波动已经经历过4次，所以心态上有恐慌、有焦虑，但是很正常的预案或者怎么度过危机的策略已经早就准备好了，就是持股不动。所以，我们坚定的策略是不动，新进的资金在不断的追加买入，当时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但是实际上，让很多客户加资金也是很艰难的，不仅是你对股票的判断，也是关于投资者信心的问题。

但是，回头看3月19日全世界资本市场的低点，到现在为止，所有的股票都是50%的上涨甚至是翻倍的收益，我们的净值也是大幅度上涨并创新高。所以，经过这样一次危机之后，就像我刚才说的结论，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都要逆向操作，找最好的企业，坚定持有穿越牛熊。

袁金秋：各位所在的公司，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有着自己的理解，也希望各位能够跟我们分享一下这个理解，并且讲一讲各个企业是怎么履行社会责任的？

陆剑雪：在先声药业的内部，我们经常会听到这样一句话，许多患者的生命只剩几个月、几天。先声的使命是为患者提供更有效的药物，为了患者的期待，我们不能懈怠。作为生命健康产业的一员，我们觉得最大的社会责任就是我们不断的去投入研发，与合作伙伴共同研发出更有效的药品。从社会责任的公益事业来说，我们也是第一时间向武汉的红十字会，包括医疗机构进行了捐款和医疗物资的捐赠，并且在春节期间第一时间组织了我们的一些抗疫药品的生产，送到了所需的医疗机构，为抗疫工作做出自己的贡献。同时，2020年正好是先声药业帮扶玉树州八一孤儿学校的第十个年头，从最初的40个员工资助40个玉树孤儿，到现在超过100名员工帮扶超过200名孤儿，我们的爱心帮扶行为一直在延续。最后，我们在社会责任和环境保护中也在做出自己的一些贡献。

徐珉：企业的责任分为三层，一层是基础责任，一层是行业责任，还有一层是社会责任。所谓的基础责任就是你首先要活着。在疫情期间，很多公司的目标定为活着。作为一个企业，只要你活着，就在为社会创造价值。当然，不能是那种“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首先要守法，诚信保护员工的利益，这是基础层面的一个企业责任。

同时企业也有行业的责任。总的来说，你要保护整个用户的利益。作为行业的领头羊，也应该有责任为整个行业做出带头作用。举个例子来说，51Talk在最近发布了行业里第一个服务标准。因为现在从2019年开始，教育行业有很多倒闭跑路的现象，同时有很多服务不到位的现象。我们作为行业的领军者，发布了第一个服务标准，给自己的责任做出了明显的定义。同时我们还和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一起签了协议，我们要合作，来共创第一个国内的在线外教的团体标准。我们国家有线下的外教的标准，但是没有线上的外教标准，我们会一起来创建这样一个标准，帮助整个行业的健康发展。

第三层是我们需要有社会责任，这个是更加延展性的。正如刚才先声药业所讲，我们也是不断的有资助贫穷、贫困地区的学生。今年，我们扩展到和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共同资助贫困地区教师的培训。我们教一个孩子只能帮助一个人，但是如果把老师的水平提升上来，帮的是一大批孩子。同时，在疫情中我们也向全国的小朋友捐赠我们的在线精品课。我们还帮助同行，帮助我们的线下教育企业，免费入驻51Talk线上平台，在线下不能开课的情况下，使人人都能让他们的老师向他们的学生授课。帮助大家一起度过难关，这也是51Talk的社会责任，同时也帮助了线上线下的融合，OMO也是今后我们教育的趋势。

我们还跨越国门，向菲律宾捐赠很多防疫物资，毕竟我们的29000名外教中有27000名是菲律宾外教。菲律宾总统的发言人在新闻发布会上还专门向51Talk提出了感谢，在央视新闻中也有报道。所以，51Talk尽我们所能的希望能够为社会进步、或者行业的健康做出我们的贡献。

张可兴：我们这个行业的特点，就是我们的客户。我给大家举个例子，我们有的产品，2016年到现在收益有3倍，但是不到4年的时间，跟我们赚到3倍收益的客户只有10%，剩下的90%的人，都在二三十的收益甚至有一点点亏损的时候就走了。我们发现这个行业的问题是什么？客户其实都是特别短期的思维，这个产品如果在自由的申购赎回的情况下，他就会选择在特别痛苦、忍受不了的时候卖出，他认为有一点点风险也会赎回。结果这个行业，长期持有基金的没有多少。行业内大部分公司都是这样的结果，因为大部分产品的设计都是自由的申购赎回的。

我们公司是怎么做的？我们公司在今年10月份推出一款15年封闭的产品，15年之内，客户不准有一分钱的赎回，只能往里加。而且不仅有15年的，还有3年、5年直到15年的，我们32只产品里将近有三分之一的产品都是超长期封闭的。我们觉得我们公司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就是帮客户赚钱，不帮客户赚钱的公司没有意义。怎么能帮客户赚钱？我刚才说了这个现象，为什么拿不住？主动的把他的手捆住，让他想赎的时候赎不回，帮他赚钱，这是很简单的方法，当然我们只是开了个头而已。有正常的封闭期，慢慢的，客户也好，整个渠道也好，证券公司银行也开始去接受超长封闭期的产品。其实国外这样的产品很多，所以我们就用这种方法，真正实现了能够让客户长期持有产品，能够赚大钱，而不是赚一点点， 有一点风险就跑。这是我们做的社会责任的一部分工作。

我们还发现一个问题。股票投资这个事情，我们做过股票的朋友都会明白，是现实和真正的理想差距特别巨大的行业。也就是说，你认为这个行业很简单、很赚钱，但是实际上超级难。因为我们觉得每个人可能点鼠标就能赚钱，但是这个市场不是简单让你赚钱的，有时候深一脚浅一脚。我接触的顾客太多了，无论是2015年杠杆爆仓的时候，有10亿、20亿身家全部亏进去，是整个家庭的破产。

我们要传播一种正确的投资理念和思想，让这个人，或者用这种方法能够持续的赚钱，至少不会亏大钱。所以我们觉得不仅是只对一个人，而是一个家庭。如果中国每个家庭活得好，中国就会好。这是很简单的思想，这也是我为什么愿意参加这样的活动的原因。有人说你有什么好的股票或者投资的秘籍不公开的，我就告诉你，我买什么股票你也拿不住，没有用。告诉你我们怎么买、怎么卖，你还是做不到。因为这里涉及到人性的问题，涉及到是不是理性和纪律的问题，不是说做就能做到的。所以我们努力践行企业社会责任，传播正确的投资思想。

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很多人觉得我们做私募跟P2P一样，因为现在P2P已经臭名远扬了。但是实际上证券投资基金，是最没有资金风险的产品了，因为资金是不能转出的，只能在账户和银行存款和第三方之间倒腾。我们要传播一个思想，一夜暴富在投资领域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每年都有翻一倍的收益。中国很牛的公司，比如茅台，利润增长平均下来20年20%多。你说你一年能赚到一倍，你能比它牛吗？不可能。腾讯这样的公司，20年增长率45%左右，股价已经涨了近一千倍了。美国很多公司也是一样，怎么可能每年翻倍呢？所以要有这样的投资常识，在投资领域，如果给你高额回报这样的预期、甚至诱惑，不要相信，都是假的，伟大的公司都不能做到那一点，你怎么能做到？我们做公司要传播正确的思想，这就是我们的社会责任。

袁金秋：2020年是承前启后的一年，十三五规划收官，十四五即将拉开帷幕。我们希望中国经济走上新的上升期，我们在座各位都身处各行各业，希望各位嘉宾能够从国家战略规划和自身企业的角度来分享一下对未来的展望。

陆剑雪：医药产业近年以及未来一定会受到社会各界和整个国家战略的支持和帮扶。近几年国家推出了药品一致性评价，国家集采，还有国家医保局开展的创新药谈判等。政策的背后，关键还是我们要坚持在创新上面的发展，因为没有创新就没有未来。先声药业是一家快速转型为创新研发驱动的公司，近年来创新药占总收入的比例持续增加，从2019年的30%已经增加到今年上半年的40%，在研发投入上面，超过了12%，并且未来还将持续增加研发投入。我们主要集中在三个领域，一个是肿瘤，大家比较关注，比较高发。另外是中枢神经，这些疾病很少有新药。还有自身免疫。这三个领域里面有临床没有被满足的巨大需求，当然我们也会关注到其他药物。

为了研发出更好的药品，我们已经在南京、上海、波士顿建设了比较成熟的创新中心或者研究院，同时我们也在北京中关村生命科技园筹备、筹建北京创新中心。这些创新中心基本都坐落在全球或者是国内生物医药产业比较集中的地方，这样可以综合当地的政策优势、产业优势、人才优势，与先声的发展战略相结合。非常高兴的是，今年我们已经上市了两个创新药，一个是治疗缺血性脑卒中的先必新(依达拉奉右莰醇注射用浓溶液)，还有一个是用于类风湿关节炎的恩瑞舒(阿巴西普注射液)。明年还将上市一个有望成为全球第一个皮下注射PD-L1抑制剂的新药，帮助更多的肿瘤患者。

2020年10月27日，我们在港交所上市，从而能将更多的资金投入创新药研发。我们将坚持自己的创新道路发展，对未来充满期待，也充满自信。

徐珉：在即将跨入的2021年，有两个趋势，一个是教育方面的趋势，一个是投资方面的趋势。在教育方面，国家政策方面，国家对于普惠教育加了非常大的份量。51Talk的使命就是要让每个人都有能力对话实践，这跟普惠教育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我们可以看到，在一线城市，我们的学生的总数大概是600万，二线城市3300万，在三线和三线以下城市有1.7亿。其实现在各种家长的焦虑，各种各样的教育资源或者是培训班，大家看到的是我们整个冰山非常小的一角，只是一线城市或者二线城市的现象，大量在三线或以下的学生并没有很好的教育资源。所以国家非常强调要教育公平。怎么来做到教育公平？线上教育其实给教育公平提供了一个可能性。很多情况下，让一二线的老师短期支教的效果并不好，因为不是长期坚持的话，对于三四线的学生不但没有促进的作用，有些情况下反而会有伤害。在线教育才真正可以把好的教育资源带给我们的三四线、五六线城市的学员。51Talk又进一步，我们甚至把国外优秀的教师资源带到国内。我们在2018年开始，就把普惠教育作为我们的战略。我们只有两大战略，普惠教育是我们两大战略之一。我们在三四线城市的产品开发投入上面做了非常非常多的工作，我们希望能够为普惠教育和教育公平做出一份我们自己的贡献。

第二个趋势是投资方面，我们是上市公司，我们对于投资方面也比较关注。我们认为2021年开始，我们的投资会更往ESG方向发展，就是环境社会责任和公司治理。这个早期是相当于从欧洲的责任投资、或者是绿色投资、可持续投资的方向发展过来，现在其实已经是非常成熟了。国内现在ESG投资也是欣欣向荣，也开始有各种各样的指数，有评级。 51Talk在这方面也刚刚起步，我们会以ESG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我们希望是能够以ESG风险评估，去做一个比较完整的ESG的评级，以这样一个高标准来要求自己，打造真正的ESG投资标准，真正成为对社会有所贡献的企业。

张可兴：首先，资本市场最好的时代已经来临。未来资本市场相当于过去15年以前北京的房价。大家想象一下，什么意思？股市往上涨，我们怎么应对？赶快上车，不要轻易下车，这是我们最好的应对方案。怎么上车？买最好的企业的股票或者是最好的基金，这就是我们的应对方式。我们可以看到，现在中国的居民理财，60%是房地产，股票资产和基金资产只有2%。我们发这么多货币，上百万亿的货币去哪里，只有股票市场。所以现在股票市场市值是七八十万亿，我相信在未来的5年或者10年之内，很可能达到200万至300万亿，到时候我们的指数上万点就很轻松了。

第二点，我们全球处在一个互联互通的阶段，这个时候，实际上我们全球的投资者都在比较，什么是最优秀的资产，什么是最具性价比的资产，只有中国的A股和港股。中国的企业，成长性好，估值看上去有点贵，比如说茅台。美国公司雅诗兰黛每年增长速度只有3到5个点，市盈率48倍，茅台才46倍的市盈率，明年茅台的利润增长很可能达到20%-25%。我们短期看可能贵了，但是往后3年看就便宜了，所以茅台还有一倍的空间。如果未来我们想在自己的财富数字后面加个零的话，只有股票市场。

随着注册制的推出，意味着垃圾股的末日，优秀股的天堂，所以我们最终选择的是好企业。我相信未来有一天，如果茅台股权再放开，可能绝大多数被外资持有，这是我的判断。茅台是无风险的投资，除了地震，那是小概率事件，每年分红两个点还能享受企业的利润成长。所以，注册制可以享受优秀的股票增长。

第三，未来没有漂亮50，只有漂亮5。意思是未来真正持续上涨的公司越来越少，越来越集中，关键是你能不能找对。所以我们觉得，未来牛市即使来了，你没有选对好企业，跟你也没有关系，这是我的结论。